大夫隔三差五就要来为我针灸。被扎的地方有时候疼得我夜不能寐,
可他明明知道却视若无睹。那边谢允的话仍旧不停,一字不落地往我耳朵里钻。
“你知道就好,江家如今就剩她一个孤女,绝对不能有江家血脉在容于世,
否则她爹留给我的谢家军,又要改回姓江了!”我死死咬住嘴唇,
豁然明白为何我与他成亲三年,他对子嗣一事上都不看重,每次都处理得干干净净,
总以我年纪小搪塞。独独半年前突然表现出想要孩子,原来父亲战死,
他想到了一劳永逸的法子!谢允带着大夫往外走时,似想到什么,又回头嘱咐道。
“你待会儿再去阿弥那看看,她刚有孕,又是我的第一个孩子,
需要什么名贵药材都直接找账房支银子,绝对不能有事!”大夫连声称是。我麻木地转身,
只想迫不及待地逃离这儿。收拾好包袱刚准备下楼,就听见谢允在楼下叫我。我全身颤抖,
手指紧紧捏着包袱带子。他瞥了眼我的手,眉头轻皱,很快又施展开来。一如既往的笑,
问我准备去哪儿。就在我迟疑着往下走的时候,耳边传来空气急速划过的声音。下一刻,
膝盖一痛,只觉得天旋地转,我便从楼梯上摔了下去。整整二十三层台阶,
我趴在地上气息奄奄,鲜血从身下弥漫。朦胧之际,我似看见谢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可等不及我细看,意识便开始混沌。眼前被黑暗笼罩。耳边是他惊呼的声音。2再睁眼时,
我看见了阿弥,她身上穿着我的衣服,头上带着从前贵妃娘娘赐给我的金钗。
她从铜镜里瞧见我醒来愣了片刻,随即将手中还未放下的玉镯往妆奁一丢,
瞬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。那是父亲还在世时,从边关回来为我带的生辰礼物。
一股怒火从心中腾然烧起,我蓦然起身,刚想下床,双腿却完全使不出力气,
整个人摔倒在地。挣扎不起的惨样逗笑了阿弥。她蹲在我面前,得意笑道,
“你如今就是个瘫子,还以为可以耍大小姐威风?”话落,她一巴掌扇了过来,
我大脑一片空白,右边脸颊刹时火辣辣的疼...